两男一女打扑克小说;《三人牌局与暗涌》
三人牌局与暗涌
>他总爱在牌桌下用脚尖轻轻蹭我的小腿。
>周叙白看在眼里,眼里,却只是笑着递给我一杯红酒:“专心打牌。”
>直到那晚我输掉所有筹码,他俯身在我耳边低语:“知道你为什么一直输吗?”
>“因为你看我的眼神,”他轻笑,“和看他的时候一模一样。”
夜色浓稠得化不开,窗外零星的灯火像是沉入墨海的星子,无力地闪烁着。客厅里只开了沙发旁那盏落地灯,暖黄的光晕勉强圈出一方天地,将三人笼罩其中。空气里弥漫着红酒的醇香,以及一种更复杂的、无声涌动的东西。
牌桌是光滑的深色胡桃木,摸上去一片冰凉。瓷白的筹码堆筹码堆叠在各自面前,偶尔发出清脆的碰撞声。
新的一局刚开,祁墨洗牌的动作流畅得像一场表演,骨节分明的手指将扑克切分成几叠,再弹压着合拢,发出“唰唰”的轻响。他垂着眼,长睫在灯下落了一小片阴影,嘴角似乎噙着一点惯常的、漫不经心的笑意。
我捏着手里那张黑桃K,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光滑的牌面。就在这时,脚踝处传来一阵温热而熟悉的触感。
很轻,带着试探的意味,一下,又一下,像猫爪挠在心尖上。
是祁墨。牌桌之下,他的脚尖正若有似无地蹭着我的小腿。
我的脊背瞬间僵直,血液似乎嗡一声冲上了头顶,耳根发热。指尖用力,差点将那张K捏出折痕。我不敢抬头,只能死死盯着自己面前的筹码,仿佛那堆塑料圆片是世界上最有意思的东西。心跳在胸腔里擂鼓,咚咚咚,响得几乎要盖过一切声音。
他能听见吗?周叙白……
周叙白就坐在我对面。
他似乎毫无所觉,正微微倾身,给自己空了小半的酒杯里续上酒液。暗红色的液体滑入杯壁,挂上一圈淡淡的胭脂。他放下酒瓶,修长的手指端起自己那杯,轻轻,轻轻晃了晃,然后,目光越过杯沿,落在我脸上。
灯光下,他的镜片反射着一点光,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真实的情绪。只有那唇角,是习惯性上扬的,温和而无害。
“到你了。”他开口,声音不高,带着一种夜晚特有的松弛沙哑,将那杯他刚斟好的红酒推到我手边,“专心点。”
最后三个字,轻飘飘的,像羽毛拂过,却让我却让我手心里瞬间沁出一层薄汗。
我几乎是仓促地接过酒杯,冰凉的杯壁激得我一颤。含糊地应了一声,仰头喝了一大口。酒液酸涩,带着橡带着橡木的味道滚过喉咙,却没能压下那股从心底从心底窜起的燥热。
牌局在一种诡异的平静中继续。
轮到我叫牌。脑子里脑子里一团乱麻,祁墨在桌下的动作并未停止,反而更加清晰,带着某种执拗的、不容忽视的存在感。而对面,周叙白的目光偶尔扫过,像冬日里的阳光,看着,看着暖和,落在皮肤上却没什么温度。
我胡乱地抽了一张牌,甚至没看清是什么花色点数,就草草插进手牌里。
“跟。”我的声音有些发干。
祁墨低低地笑了一声,意味不明。他推出了筹码。
周叙白没说什么,也选择了跟注。
筹码在池子里越堆越高。越高。气氛绷得像一根拉满的弦。
终于到了摊牌的时刻。
我深吸一口气,将自己的牌一张张亮在桌面上——杂乱无章,最大的只是一张A。烂得彻彻底底。
祁墨挑眉,带着点戏谑,亮出了他的同花。
输了。又是一把。
我看着祁墨笑着将桌中央所有的筹码揽到他面前,那哗啦啦的声响刺耳极了。面前原本堆得小山似的筹码,此刻已经所剩无几,稀稀拉拉地躺在光洁的桌面上,衬得我的心也跟着空了一块。
就在这时,身侧的椅子发出轻微的挪动声。
线上可玩的棋牌游戏周叙白站了起来。
他没有去看赢家祁墨,也没有看那些被攫取的筹码,而是绕过了半张桌子,不紧不慢地走到我身边。
他身上那股清冽的、混合着淡淡雪松气味的须后水味道,先一步笼罩下来。
我下意识地仰起头看他。
他俯下身,靠近,温热的呼吸骤然拂过我的耳廓,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。
周围的一切声音,包括祁墨整理筹码的响动,都瞬间远去,模糊成一片背景杂音。世界里只剩下他贴近的身影,和那即将钻入耳朵的低语。
“知道你为什么一直输吗?”
他的声音压得极低,含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,气流搔刮着敏感的耳部神经。
我的心脏猛地一缩,停跳了一拍。
他顿了一下,似乎在欣赏我骤然收缩的瞳孔和僵住的表情,然后才慢条斯理地,一字一句地,将那把淬了毒的匕首,精准地捅进我最柔软的地方——
“因为你看我的眼神,”
他轻笑,气息滚烫。
“和看他的时候,一模一样。”